第六十八章 不如不见(小虐怡情)-《嫡女商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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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将将要上车,前方人群里却爆发出一阵的尖叫,然后,有人大喊:“醒醒,醒醒,有人晕倒了,有人晕倒了。”

    许绣忆柳眉微蹙起,对金玉道:“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保宁堂和保安堂,各自也有伙计跑出来,几个人到了那人圈圈边上,透过人头人脑往正中间一看,许绣忆傻了眼。

    安承少!

    金玉也认了出来,虽然只有一面之缘,但是这个男子生的十分俊朗,她过目便忘不掉。

    更因为方才其实她以为那个巷子里高大的背影,可能是和她家奶奶认识的男人。

    如今显然的,是她猜错了。

    保宁堂的伙计出来的快,如今和保安堂呕着气,抢生意似的拨开人群,就把安承少给架进了保宁堂,许绣忆想回去,可脚步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动了。

    回了保宁堂,她脸色异常沉重,内堂之中,苏锦业已经开始给安承少把脉。

    看着苏锦业的表情由凝重渐渐舒缓,许绣忆心里不知如何,也宽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终究,是不能够彻彻底底的将安承少当个陌路人。

    苏锦业放下了安承少的手,道:“疲累所致,大约几日没有好好歇息,阳气耗损,我给他开些益气养神的药。”

    说着忽然仔细端详了一下安承少的脸,大吃一惊:“这可不就是五王爷的新宠。”

    许绣忆朦胧记得那天她在梨客栈请客吃饭喝醉了,路遇安承少,后来苏锦业和苏锦艺来接他,大家是照过面。

    她没有替安承少澄清他和五王爷的断袖关系,知道安承少没事,起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苏锦业却道:“五王爷之于我们苏家有恩,绣忆,不然你先照顾好五王爷的人,我差人去通知一下五王爷,来人,送到我的房间去,绝不能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还来不及等许绣忆说什么,苏锦业已经雷厉风行的把所有事情安排了妥当,许绣忆不知道是怎么的,脚步就这样跟着抬安承少的人一起,进了苏锦业的房间。

    这是苏锦业在保宁堂休息的地方,屋子破有苏锦业的风格,书卷气息很浓郁。

    床榻上,还放了一本翻开一半的书。

    苏锦业急步上来拿掉了书收起来,又用袖子掸了掸原本就一尘不染的被褥,生怕怠慢了安承少,几次三番叮嘱大家小心点放下安承少,见安承少躺好了,他才大松一口气,叫人都出去,回头对许绣忆道:“你可是没瞧见五王爷有多疼着他,今日我们救了他一命,那五王爷必定会感激咱们,倒是也不敢承王爷的感激,算是还王爷的恩情,你在这照顾着,我去命人请五王爷来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,我……”

    也不等许绣忆说完,苏锦业已经出了门,走到门口又折回来,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对许绣忆道,“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妥帖一些,我就回来,你把门窗关上,我摸他的脉,他染了一些风寒,虽然不重,但也不要吹风。”

    说完出去,把门带上。

    屋子里暗了几分,只有那下午的阳光,柔柔的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,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安承少的脸上,那轮廓分明的无关,在暖黄的阳光下,有几分惨然的苍白。

    许绣忆坐在床边,端详着那张脸,不知不觉有些心痛。

    有谁说过,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秒钟,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。

    她私以为佛堂几日的清修,她已经把安承少抹出了记忆,可是若当真已经不拿这个人当回事了,为何偏要在他面前承了那个让她厌恶的拥抱,做这出戏给他看。

    为何又在看到昏迷的那个人是他的时候,心口揪紧了一团。

    又为何得知他只是太过疲累没有什么大碍后,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而且现在,为何要在这里,静静看着他的脸。

    甚至,那惨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,为何她想伸手去触碰。

    温暖的指尖,轻轻的落在那张薄唇上,肌肤相触,心口却钝痛到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她永远没有办法忘记他扬长而去的马车,没有一句告别,没有一句再见。

    鼻子一酸,她一个深深呼吸,才调整好了心态,脸上堆了冷漠,伸手要抽回手指,不想那床上的人,忽然睁开了眼睛,一双大掌,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,疼的她呲了一声,手腕几乎要被拧断的了。

    “我才走了几天。”他语气里有愤怒,极度的愤怒,眼睛布满血丝,就像是在喷火一般。

    许绣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,揉着手腕冷笑起来:“从哪天算起?那天晚上,还是你离开京城的那个下午?”

    安承少一怔:“你怎么知道我离开了京城。”

    许绣忆没答,不愿意同他说话:“既你醒了,我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要走,安承少却揭开被子从床上下来,没走两步,哄的跌倒在了地上,头太晕了,他日夜不眠的奔回京城,只为见她一面,结果却看到那样一幕,气血上涌,如今太阳穴突跳着疼痛,一个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许绣忆却头也不回,她知道,一旦回头,她或许就没有办法如此冷静到冷漠的和他对话,她只怕自己委屈落泪,像个小女儿家一样让自己都讨厌。

    她不需要安承少看到她的狼狈,她要让他知道,他们之间的过去,她完全可以一笔勾销。

    “你敢走。”

    安承少头疼的厉害,站不起身来,看着许绣忆的脚步,眼光都有些散,随时都可能晕过去,却撑着最后一分清醒厉声吼道。

    许绣忆还是自顾着往外,安承少猛然一拳,用力的砸在了地面上,那厚重的声音,终于唤住了许绣忆的脚步。

    她回过头,吃惊的看着他拳头渗出的血迹,将地板染出一圈红色,怒了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你疯了?你有病啊。”

    安承少大口呼吸,这一拳,耗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,不过疼痛却让他清醒。

    他起身,一步步走到许绣忆跟前,那滴血的手,一把扣住了许绣忆的下巴,下一刻,低下头,狠狠吻住了许绣忆的唇。

    许绣忆本能往后退,后面却是门板,他压过来,将她抵在他和门板之间,灼热的呼吸,一口口发狠的送进她的口中。

    许绣忆推他,推不动,口中发出呜呜咽咽反抗的声音,却都被他吞入腹中,羞辱的滋味,委屈的滋味一拥而上,她放弃了反抗,眼泪却大挂落下,咸涩的划入两人叫交叠的唇瓣,安承少终于住了口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眼底一片死寂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绣儿,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不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良久他先开的口,软了语气,甚至近乎哀求。

    许绣忆倔强的抬起头: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的?”

    “许绣忆!”他怒吼,那带伤的拳头,猛然砸向她身后的门,许绣忆只感觉到门板震动了一下,然后,外头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“三奶奶,三奶奶,怎么了?”

    许绣忆咽下喉头的哽咽,道:“没事,去忙,打翻了东西,我会收拾。”

    外头应了一句“哦”,然后听到有脚步声走远。

    许绣忆抬起头,一双泪眸,一片清冷: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“许绣忆,你果真是好样的。”

    安承少冷笑一声,笑声里满满都是嘲讽,听的许绣忆的心如刀割,他凭什么讽刺他,是他先的背叛的她。

    她倔强的用手背抹了眼泪,再抬起头,眼底越发清冷:“安承少,你也不差。”

    说完,打开了门,转身而去。

    她终于明白有一句话叫不如不见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想过,她和安承少之间,也可以有这样的剑拔弩张。

    他嗜血的眼眸,几乎要将她吞灭。

    而她当时的样子,应该也是毫不示弱。

    她只但愿以后和安承少,再无交集,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,走到一起就是一种错误,如今她知错了,她真的知错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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