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差吏得了鸟蛋,加之赵四郎干活也的确肯卖力气,便也不跟他计较,挥手道:“去吧去吧,刚好也快到吃饭的点儿了。” 隔的距离有点远,沈玉楼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。 但见差吏挥了挥手就走开了,赵四郎则快步迎着赵宝珠跑去。 沈玉楼便知危险解除了。 她揪成一团的心这才敢松开,拍了拍砰砰跳的小心脏,忙也挎着篮子朝兄妹二人跑去。 远远地就听见赵四郎训赵宝珠。 “你刚才啊啊鬼叫什么,显着你嗓门大了是吧?” 赵宝珠再不见刚才的气势汹汹,炸起的毛也都服帖了,垂着脑袋乖乖挨训。 赵四郎不吃她这一套。 尤其是想到她刚才的虎劲儿,赵四郎就心惊肉跳,很想将人揍一顿长长记性。 他这个小妹,看着体格不显,然而却有一把子丝毫不输于他的大力气。 就刚才那架势,真要由着她一头撞上去,差吏非得让她撞吐血不可。 百姓殴打差吏,不止要蹲大牢,小命都可能不保。 赵四郎越想越后怕,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,那就训。 沈玉楼已经到跟前了。 她没打扰赵四郎教训妹子,就安静地站在边上打量赵四郎。 做劳丁服役果然是件苦差事,才三天时间不见,赵四郎就瘦了一大圈,离家前穿着还合身的衣服,这会儿看起来最少大了一个码数不止。 再看看赵四郎下巴上面冒出来的胡茬子,和满是疲惫感的脸,沈玉楼又是心疼又是内疚。 官衙这次征丁,并没有征到大牙湾村头上,赵四郎本来不用受这份罪的。 都是因为她。 她对不起赵家,更对不起赵四郎。 沈玉楼越想越内疚,还自责,忍住鼻头的酸涩感,努力不让眼泪溢出眼眶。 虽然在教训妹妹,但是余光其实也一直关注着她的赵四郎:…… 是他太凶了吗? 可他也没凶她呀,她哭个什么劲儿? 这女人身子骨本来就单薄,再让他吓出个好歹来,回头娘知道了,非得抽他一顿不可。 刚好这时有人喊开饭了,赵四郎便顺势放过赵宝珠,说要去领饭。 赵宝珠却挽住他胳膊说:“四哥,咱们今天不吃干饼子,吃鸡汤油面!” “鸡汤油面?”赵四郎挑起眉头,他不知道油面是什么面,但他知道鸡汤,诧异地问道,“家里面杀鸡了?” 谁生病了? 赵四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玉楼,目光唰地移到沈玉楼身上:“你又生病了?” 沈玉楼:…… 这话从何说起? 她愣了一瞬才接上赵四郎的脑回路。 鸡在乡下人眼里是补身体的好东西。 可因为要留着下蛋卖钱,谁家也不舍得轻易杀鸡吃。 赵四郎出来当劳丁,多辛苦啊,赵家都没舍得杀只鸡给他补补;结果他才出门三天,家里面就有鸡汤喝了……不怪赵四郎会多想。 第(2/3)页